文：塵埃

照例是要打籃球的網誌，不過，
昨天打球我半陣亡，什麼過程都給他船過水無痕....


只記得打球結束，和偉珊一起搭公車回家，
等車的時候，偉珊告訴我：
「北科大的？？（我忘了是誰？）說我的腿很漂亮耶....」
我睜大眼靜靜地看她繼續說：
「本來一開始我說沒有，但是阿正又說：『妳的腿很細！』。」
偉珊很不好意思地說：「那個時候啊，我只有『哦～』地走過去了。」
我跟偉珊說：「人家誇獎你，起碼要說一聲『謝謝！』。」
偉珊：「那時候沒想到那麼多....」
我：「你說完『謝謝』之後，還要再加上一句『我的腿，其實中看不中用』。」
留下偉珊一臉很想殺人卻又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。


接下來偉珊又給我上了一堂北科大女籃隊認人的課，
誰是小乖、姚姚、雅淳、雅婷（有這個人嗎）？


說真的二個多月一起練球下來，
覺得北科大的每個小大一們，真的有變壯！


我覺得吹牛真的吹到夢裡面去了，
因為最後的四打四，小瑄排到我後面，
我跟她說：「你運氣不好，是我防守你！」
結果回家作夢，夢見我還再繼續防守小瑄，真是忙死了！


好吧，回到正題，為什麼要傻眼，傻眼的是今天。
我難得出現在學校，在辦公室裡有人在我背後玩矇眼睛的遊戲，
我心想學校有那個學生會這樣對我啊？
一轉頭看，真的讓我眼珠子給掉出來，是阿潘！


他問我：「下星期二可以練球嗎？」
我說：「可以啊，這星期段考，所以停練。」
他默然一陣子，用手語比，讓我眼珠子再度掉出來的話：「謝謝。」
我差點沒有在他的面前揉眼睛，怎麼會？


在我面前，玩矇眼睛的遊戲、主動問我能不能打籃球、還會說「謝謝！」
真的是前二個禮拜被我修理到哭，
之後，還故意裝著彼此都沒看到的阿潘嗎？


其實上星期五放學，我們又再找阿潘懇談，
他被我修理到哭的陰影還是存在，所以那天，一臉還是很受傷。
但是我自己也想了很多，認為自己也應該要調整一下，我跟阿潘談的大意如下：
「我不會要求你主動打招呼，或許你很不習慣，所以我會給你時間等你主動，
但是我也不會主動和你打招呼，除非你主動和我打招呼。」
我當然要提出這樣的作法啦，不然每次他都冷冷地，
要求他主動打招呼，還會給我背臉，乾脆，給他自由算了！
禮貌是一個教育，可是如果要求禮貌變成一個強迫，
而不是真心，那不是收到反效果嗎？
我故意酸阿潘：「你對北科姊姊打招呼強主動多熱情啊，對我們差那麼多....」


其實，他真的有主動打招呼的能力，
但是，他的打招呼，是來自於真心！
不是真心的，怎麼強迫是強迫不來的。


而之前和隊友談的「原則」都不變，照實地跟阿潘說，
包括誰決定報名，誰決定准假，比賽時誰決定上場，
都是我們這些老師作主，但我們作主，取決於阿潘自己的態度，
只是我的方式，非常地委婉，
委婉到在一旁的偉珊老師，都覺得我是不是有改變了方向。


當天離開的時候，阿潘有主動說：「再見！」
偉珊老師在一邊搖頭嘆氣：「還是沒有說『謝謝』！」
我笑了笑：「也許他的記憶體沒那麼大，一條一條慢慢來啦！」


今天，阿潘主動說：「謝謝！」
他還主動告訴我，他已經會自己搭公車到學校，雖然目前，還是跟著同學，
可是不需要靠爸爸開車接送。
當下我聽到這句，真的很感動，因為這個要求，是去年他還是小高一的時候，
我們帶他們到麗山國小參加籃球比賽，阿潘說他不會自己搭車，要靠爸爸接送。
我告訴阿潘：
「你長大了，你要學習獨立，如果搭車都不會，你怎麼去你想要去的地方呢？
可以先跟姊姊，和別的同學一起學習，等到熟了，再自己坐車。」


之後我也忘了，但是今天阿潘告訴我這些，我才想起來過去對他的那些要求，
我才發現，他真的有把我的話放在心理，
只是放了一年，如果你不說，我怎麼知道。


為了阿潘的一句「謝謝」，我主動跟他說：
「小瑄昨天有帶話給你，要你『加油！』」
其實是故意套小瑄的話，這樣我就可以跟阿潘說：
「小瑄有話要告訴你，但是我不想說！」
結果今天情勢一百八十大轉變！
只是阿潘很不好意思地說：「我對小瑄沒興趣了....」
但是又很在意地問：「北科大的人會想我嗎？」
我說：「一開始當然會關心你，但是，你太久沒有練球，他們會把你忘記！」
阿潘又是默然。


我問阿潘大家都很想知道的問題：「你知道小瑄有男朋友了嗎？」
阿潘笑的很「苦」：「我知道啦！臉書上面有寫。」
「那你會很難過嗎？」
阿潘有點失落地說：「一點！」
不過後來又笑了笑：「下星期二會練球，不知道宿舍老師同不同意。」
這個部份不難，我會去處理，當然，還要處理阿潘的交通費的問題。


離開的時候，阿潘又是比了那句「謝謝！」
而且是「雙手」！


今天覺得阿潘頭上粉紅色髮夾，配上他的笑容，
特別地可愛！


至於他會不會又再讓我們氣到不行，當然還是會啊，
想想我們自己的壞毛病都改不掉，更何況還是學生？
「一直包容，一直教，一直看他犯錯，一直教....」直到他畢業，我們責任完結。


北科不是說了嗎：「有一就有二，有二就有三，有三就有四，有四就有五....
有七就有八，有八就有九....」
德姊也說：「一個好的教練，要包容球員犯一百次的錯誤。」
我們就這樣無限止境地包容「有Ｘ就有Ｘ」吧....